ed旧谷

‘当下而已’

暂时不配拥有名字*4

【8】


枯了 @皎皎




谢树生隐约听得一声嘤咛,脚步微顿,挥手带走包厢内的手下,头也不回。


如玉的公子恍若搂着失而复得的瑰宝,偏头要吻,胸前却感到了一股抗拒的力量把他推开。

诧异抬头,眼前人哪里还有婆娑泪眼,只有冷静的眉梢定定的看着他。


“青衣?”

“杜公子自重。”衣青默认了这个称呼,算是承认了身份,旋即偏头不再看他。两人静默,面对面站着。


杜伏清有些不知所措,松开了原本情难自禁的怀抱之后,两手下垂,紧张而局促。

以青衣作饵,引他来此敲打一番,到头还真让他见了故人。仔细一品,除了警告,貌似还有点别的意味。

挑衅?还是别的?与青衣有关吗?

他这才好好地打量起面前的人儿。

即使娇俏依旧,脸蛋还是脑海里一直描摹的样子,眼神却变了很多,原先的天真活泼已然被取代。青衣,她在独自回国之后的日子里到底经历了什么?


杜伏清也曾尝试过打探,读书时的同窗,街坊邻居,甚至动用了杜家不能公之于众的势力,得到的回应是这个人的存在被抹杀了,一如当年他为了带她出国做的扫尾工作。杜伏清只当她生气避而不见他,但是一年两年,他回国数次,到后来他真的忍不住了,杜家难道培植了一帮废物吗?!找个人而已,又不是泥牛入海!!

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家的孱弱,除非是有人刻意掩埋,而且,根基比杜家还深……

于是他就回来了,勉强探到青衣辗转继续唱戏,成了当红名旦,就有了百乐门一场惨案。转头迎面又遇上了“天降的大礼”。

谢树生,这局布的是,真他妈好样的。


衣青才不会去揣度谢树生的真正目的,对她来说,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事。只是,这杜伏清,有点棘手。

谢树生方才就带人走了,现今刚好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好机会。蓝蝶能混到这个地步,果然不缺手段。既然已经给了台阶,就势下坡谁不会呢。


“杜公子还是回国了啊。”檀口微启,语调冰冷,“不是说这国度腐溃至极,救无可救么?怎么,现今调头又所为何事啊?”

衣青率先发难,说起的是她归国一顿大吵的旧事。


伶牙俐齿一时噎得杜伏清说不出话来。他能怎么说?当初她闻仇人唐局长高升,执意回国,犟得怎么都拉不回来,一时口不择言是他第一次吼她。

“你回去做甚么!你能做甚么!”

“莫说唐局长是算和杜家沾亲带故,你动不了他,就算有机会接近了,达官显贵那个不是仇家遍地,又有那个会天天陷自己于险境!”

“青衣,你根本没有机会下手的!”

“国内的事从来都是盘根错节,早就腐溃不堪,救无可救了!杜家这些年一直在筹谋隐退,你若是回去一闹,杜家又得重回纷争,父亲哪里还会容得了你坏了大计!”


“我那么劝你,你不也还是回来了?”杜伏清无奈,扯扯嘴角。“听闻那日百乐门惊变,唐局长遇刺那天,刚好是你的台场,可有吓到?”

人就是她杀的,她怎么会吓到。

“…经理说你当场就晕在台上了,还是警署的人发现…”

“后来我醒来只看见台上一片狼藉,台下空无一人,转眼警署的人就到了。”衣青截下了杜伏清的话头,继续讲述下去,仿佛说的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。“谢谢杜公子关心,后来我听闻他在百乐门一场中身死,也算大仇得报,只恨没有亲手送他上路。”


“那你,跟我回杜家吧好不好,这么多年国外,母亲也想见见你……”

“想必我当日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,杜家从此与我桥归桥,路归路。至于杜家这么多年教养,我无以为报,若有用得着衣青的地方尽管提就是,衣青能力有限,定会尽力相助。”

“青衣我不信你会那么绝情,你我有婚约在身,方才那姓谢的面前还……”

“杜公子着实想多了,我与他的事本就没必要牵扯杜家。戏子最擅长的本就是演戏,杜公子不会忘了吧。杜家不想让我惹麻烦,我当然不能不依,即使脱离了杜家,也不能让杜家背地里骂我忘恩负义不是?”

“那你……”杜伏清急了,伸手抓她的手腕。

“回国之后解除婚约的事我就与杜老爷提过了,您父亲不会没告诉过您吧,杜公子现在清白身家,还是少与我纠缠为好。”


“衣青在这里祝杜公子平安喜乐,万事顺遂,从此保重。”

“告辞。”


晴天霹雳,字字诛心。

杜伏清想追出去,却一个踉跄,摔坐在地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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